头皮湿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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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6/27 1:16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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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胜利王胜利十六岁就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同济大学,这不仅在本县引起了轰动,在整个地区都是一大新闻。神童啊,谁不为此赞叹?但王胜利只在大学上了半年,就出事了,是脑子有了毛病。问题源于他的父亲。他父亲是一个开朗健谈的人,平时身体也很好,用他自己的话说,他长这么大就没吃过一粒小药片,更别说打针输液了。谁知,就这么一个人,有一天干着干着活,说声难受,歪在庄稼棵上,只一会儿就不行了,连医生都来不及请。一家人哭得什么似的,尤其他母亲。这真是塌了天了。王胜利从学校赶来,也哭得死去活来,父亲都入土三星期了,他还不愿回学校,最后在家人的一再催促下,他才一步三回头地哭着上了路。王胜利回到学校后就病了,天天梦到父亲。后来不仅仅是梦到,而是一到晚上他躺在床上,就会看到父亲在自己床前的地板上睡着,身上盖的是他临终前干活穿的那件旧衣服……胜利觉得父亲可怜,就把自己的一套被褥铺到地上让父亲用,这事弄得宿舍的同学都紧张兮兮的,有意见。但王胜利不管,他仍然那样做,不仅如此,他每天吃饭的时候,还打两份,一份自己吃,一份供在宿舍的共用简易桌上,祭给父亲吃……不几天,宿舍的同学都闹着要搬出去,不再和他一个寝室了。学校就出面干涉,医院去看病。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,提出回老家去治。他说,和家人在一起,效果也许更好些。校方想了想,同意了,并答应报销他的全部医疗费。就这样,王胜利以一个病学生的身份回到家里来。王胜利回到家后就不用吃药了,好了。他白天下地干活,晚上还帮母亲做家务,一点儿病的迹象都没有。母亲就说,既然这样,还是赶快回校吧,学习要紧,千万别耽搁了。可王胜利说啥也不回去,母亲勉强让他在家呆了两个月,之后,硬是让一个本家叔叔送他回了学校。王胜利一到学校就又犯了病,而且比先前还厉害。他嘴里常常嘀嘀咕咕念叨着父亲,说父亲生前没吃过什么,然后就从市场上买来,供在宿舍的那张简易桌上;还念叨父亲生前没穿过什么,接着就自己扎了像模像样的纸衣服,在宿舍里烧给父亲……校方劝他继续治疗,他便又回到了老家。而他一到老家,病又好了。这样折腾了一年多,学校便劝其退学,不要他这个学生了。母亲难过得什么似的,可再难过也白搭,谁让他一到学校就犯病呢?一个神童,就这样又回到家里来,重新变成了一个农民。村里人都说他没那个命,也没那个福气。但王胜利看上去并不怎么难过,好像上不上大学、脱离不脱离农村无所谓。王胜利是家里的老大,既然已经回到家里来,就理所当然地替母亲担起了家庭重担。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,他先是给弟弟娶了媳妇,给两个妹妹找了婆家,最后他自己才结了婚——找的是一个地地道道的、没什么文化的农村姑娘。看来他得一辈子做泥腿子了,原先的那个神童,也只能成为过去式了。王胜利结婚那天,闹洞房的从他家出来,回望他那简易的新房,都产生了诸多感慨。一个说:“草命人就是草命人,即使老天给他个好脑瓜,他也成不了器,转一百圈,还是要回到农村来……"“是啊,听说和他一块考上的那批都出国了,要是当初他没病……"“那还用说,没病他早就搞好了,说不定还能找个外国媳妇呢;听说他生病的时候,医院还有个漂亮护士追他呢……”“说一千道一万,还是他没那个福,天生的草命人,有福也扛不住……”但曾经教过他的一个老师却说:“他不是没那个命,也不是没那个福,他能十六岁考上名牌大学,就说明他不是个一般人。听说他当初是装的,他知道他母亲的身体不好,更知道母亲不会同意他放弃大学来照顾家,可他更在乎他的母亲,更在乎母亲的身体,在他心里,没有比亲人更重要的了。他曾说国有重臣,家有长子,身为老大,他和弟弟妹妹已经失去了父亲,他不想再早早地失去母亲……他这是非常人做非常事啊!

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大家不知这到底是不是真的。

老祝

老祝有早起跑步的习惯。一天,老祝因为夜里和老婆折腾得会大点,早晨就比平时起得晚。起晚了仍然要跑步的,这是老祝的习惯。

时间紧,任务重,老祝穿衣服穿得很匆忙,出门上路,跑起来也比平时快。老祝跑着跑着,忽然觉得脚下踢到一件东西,从脚上扯下来一看,是裤衩。老祝前后左右看看,不知是谁的,就举起来高喊:“这是谁的裤衩?谁的裤衩丢了?"跑步的人一个个从他身边经过,都说不是自己的。老祝就攥在手里,带回家,对老婆说,我拾到一件裤衩,你看洗洗能不能穿,不能穿的话就打袼褙用。老祝还是很会过日子的。老婆抖开一看,立即怒发冲冠,揪起老祝的耳朵,厉声问他到底在外边干了什么事?老祝傻愣楞地看着老婆。老婆就把裤衩摔在他脸上,老祝揭下来仔细一瞅,原来是自己的。老祝挠挠头,想了想,并解开腰带向屁股上摸了摸,果然已没有了裤衩。原来老祝早上起得太匆忙,把裤衩穿在一条腿上了,跑步的时候当然掉了下来。老祝第一次到省城开会,有了花公款的机会,就想偷偷给自己买几件小东西。老祝来到百货大楼,他先看见了雪花膏,就对售货员说:“来瓶雪花膏,好的。”售货员给他拿了一瓶,说三块钱。才三块啊,拿好一点的,老祝说。售货员说就这一种了。不会吧?老祝嘟囔着,同时使劲向柜台里边看。老祝看了一小会儿,忽然指着标价五块的说:“拿这一瓶,就是它了。”售货员说这瓶是——不等售货员说完,老祝就抢白道:“什么是不是的,看我掏不起钱怎的?拿。”老祝把这一瓶带回宿舍,怕同室的其他人用,就在每次洗完脸后偷偷到一边去抹,抹完再赶快装进自己床底下的一个箱子里,任谁怎么说,他也不拿出来。老祝这样往脸上抹了两天,第三天的时候,直觉得脸上热辣辣地疼,像小蜜蜂蜇的。老祝就一个劲摸脸,后来忍不住,问同室的一个朋友:“你看看我的脸,没问题吧?怎么这么难受呢?"“已经肿了,红红的。”朋友说。老祝看着朋友自言自语道:“不会吧,这两天我抹的可是好雪花膏啊。“拿来让我看看,是不是不适合你?”老祝犹豫了一下,还是不情愿地拿了出来。朋友接过一看,原来那瓶根本不是什么雪花膏,而是一种去头皮癣的洗头膏。老祝是个极怕老婆的人,每次出发都得给老婆买点东西,不然老婆能把他骂死。一次,老祝给老婆买了一双鞋,临回家整理包时,却发现少了一只,老祝一时急得直拍腕。一只鞋怎么能拿回家呢?这不是更要挨骂吗?眼看就要开车了,事情容不得老祝多想,老祝就很干脆地把那只鞋扔向窗外。老祝回到家,老婆问给她买了什么,老祝心虚地支吾着,说时间紧,什么都没买。老婆就气得摔他的包,这一摔,摔出一只鞋子来。老祝傻了。老婆凶凶地问:“怎么回事,咋就一只鞋呢?”没办法,老祝就把整理包的事说了,最后强调:"谁知这只还在包里呢?"类似的故事在老祝身上发生很多,他因此也就成了小城的一个名人,而且直到多年后的今天,还常常被人津津乐道呢。就这么一个人,当时却从一个工人一直升到这个地区的人事局局长。因为,那时他的一个姐夫在这个地区先是当了几年专员,后又当了几年书记。老戚生活中的老戚啥事都是自己的好,即使他的不好,他也要硬掰过来。例如,有年夏天,同事和他一起去买衣服,由于换季,商场里正在促销——衬衫和短袖衫一个价。本来他们是去买短袖衫的,临了,老戚却买了衬衫。同事说,都夏天了,穿不着衬衫了,还是买短袖吧。老戚就说,一样的价还是买衬衫好,衬衫多两个袖子,岂不是赚的?又说,衬衫什么季节都穿得,冬天可以套在里边,就是夏天,挽上袖子也和短袖一个样。就这样,同事买了短袖,他买了衬衫。毕竟已经是夏天了,大家都穿着短袖,老戚穿着新买的衬衫显得有些不协调。再者,他一个劲地挽袖子,也很不方便,所以穿了几天,他还是到裁缝店里让人给裁了。同事说,让你买短袖你不买,还是剪了不是?赚麻烦嘛。老戚脖子一梗道,还是这样好,这样,我想剪多长就剪多长,而且我剪下的两个袖子还能做别的用。老戚就是这样,啥事不掰过来,他是不罢休的。……

一年,老戚的父亲去世了,单位有几个人去吊唁。路上,吊唁的人想起老戚平时的性格,就说:“这次老戚可没心情和咱闲掰了,亲爹死了,哭还来不及呢。”谁知,吊唁的人刚礼毕,老戚作为孝子起来送客时,他突然指着他家的破屋说:“别看我们家的这座老屋现在不成样子了,但它当初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的……”同事听了都面面相觑,心想,都什么时候了,他还说这个,真是服了他了。

四魔道“四魔道”原名杨号显,是村里有限的几个上过高中的人,因为他排行老四,当面人们都喊他“四秀才"。“四魔道”是背后对他的称呼,即神经病的意思。“四魔道”这个称呼,随着时间的流失越传越远,后来都传到外县去了。事情还得从头说起。“四魔道”二十几岁的时候,也就是正找媳妇的那段年龄,当时电视里正上演一部外国电视连续剧,一百多集。也许是外国人那种白皮肤、*头发、蓝眼睛、高鼻梁的长相让人感到新鲜,也许那是一部贴近生活的故事片,也许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农民更缺少娱乐,反正,人们对那部片子热得不得了,每天天不黑就搬着凳子去占地方,因为占地方吵架的几乎天天发生(那时整个小村就大队部那一台电视,就在大队部小院里演),顾不得吃晚饭,拿着馒头、端着汤碗挤在人群里看的,更是大有人在。“四魔道"就是最热衷的人之一,他几乎是天天第一个到,最后一个离开。“四魔道”的爱情观就是因这部电视连续剧改变的,他的绰号也是在那个时候被喊起来的。因为电视连续剧演完后,他突然对前来提亲的媒婆说:我要找一个外国女人做媳妇。我非外国女人不娶!这话让所有人听了喷饭。都说,他真是看小说看多了。"四魔道"的确喜欢看小说,有时候看起来甚至连饭都忘了吃。身在农村,穷乡僻壤的,别说外国人,就是城里人也少见,谁又能给他介绍个外国女人呢?真是天下奇闻啊。但"四魔道"就是王八吃秤砣——铁了心了。任谁劝都白搭。就这样,转眼十多年过去,“四魔道”眼看就小四十了,还是孑然一身,还是钻牛角尖地找外国女人作媳妇。真是望洋兴叹。“四魔道”四十二岁那年的秋天,身染重病的母亲忽然拉着他的手,鼻涕一把泪两行地说:“儿啊,看在我大限来临的分上,你就改改注意吧,别再坚持找外国女人了!”“四魔道”也许被母亲情真意切的举动感动了,他拉着母亲的手点了点头,接着却说:“我可以在国内找,但除了外国人,我得找少数民族的女子。例如,新疆维吾尔族的,蒙古族的或云贵一带的哈尼族的等等,都行……”老娘一听就背过气去。转眼又是十几年过去,“四魔道"已到了五十岁,是一个老男人了,但他还是初衷不改,仍想着那些身穿奇装异服、头发和长相都和汉族女子不一样的女人…村人都说,他的脑筋咋就和一般人差那么多呢?亏他还是一个“秀才”,一个文化人!(原载《金山》小说月刊年第11期)作者简介孟中文,笔名钟文,山东郓城人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,国家一级作家,菏泽市作协副主席,菏泽市宣传文化系统“四个一批”文艺人才,菏泽市第十三、十四届*协委员,山东省社会组织*外人士联谊会理事。

顾问:张存金赵统斌孟中文

张朝永李志国孙治国主编:盛红娟贾志强

编辑:徐淋贾淑婷姜颖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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