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荐读田华短篇小说逃离上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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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华,女,甘肃灵台人,甘肃省作协会员,平凉市作协理事,鲁迅文学院甘肃省中青年作家培训班学员。著有小说、散文、诗歌及剧本等作品一百五十余万字。近年在《安徽文学》《西部》《飞天》《延河》《延安文学》等杂志发表《一碗清汤羊肉》《北山狼石头镜》《蓝鼻子改过》《辞路》《寻找秦香莲》等多部中短篇小说。另有一百多篇散文等作品发表于《散文》《飞天》《鸭绿江》《山花》《甘肃日报》《陕西日报》等省、市级报刊,并多次在省内外征文比赛中获奖。

短篇小说《逃离》(原载《飞天》年第7期)一那天,何琪贝在去农贸市场的途中,路遇镇上主管纪委工作的李书记。李书记一反往常老干部打扮,穿着休闲,戴着墨镜,显得年轻不少。不是说明天订婚吗?媳妇呢?这会不张罗订婚的事,着急忙慌地乱跑啥呢?李书记这一问,何琪贝才觉出脑子好使了,之前他就是个什么都想不明白的“没脑子“。何琪贝回答说,我去看我“对象”,就是那个老孙,在农贸市场遇了点事,打电话叫我过去帮忙呢。何琪贝说的老孙,李书记也认识。钟秀镇*府的干部,每人都有一个帮扶“对象”,叫结对子。这是精准扶贫工作开展以来,干部们的工作任务之一。镇上要求把帮扶对象要当亲人一样对待,不光要带领他们脱贫致富奔小康,还要解决他们生活中的困难和麻烦。李书记哦了一声,放下手上拎的东西,从幅员辽阔的脸上摘下墨镜说,咋跟我一样命苦,休个假都不得安稳,这不,我也正要去看望我“对象”呢,人家“光荣”住院了!乍一看到李书记,何琪贝就觉得他像要去探望病人,一手水果,一手牛奶,果不其然。李书记对何琪贝说,你说这些个帮扶对象,日子过得烂泥抹不上墙,抓精神文明建设倒有一套!何琪贝不明白李书记说什么。李书记发烟,何琪贝点火,吸上氧后李书记说。我休假的前一天,市上下来检查慰问,定了四个点,我存了点私心,把我的“对象”缸子算了一个。领导送去一袋米,一床被子和三百元现金。谁知我陪领导前脚刚走,人家后脚就把米偷出来,送给了同村的相好杨米雀,一百元现金也不见了。说到这里,李书记半笑着自嘲说,人家这叫把人活值了,我敢肯定,即使我饿死,也不会有个相好的送一碗米来。何琪贝觉得李书记谦虚得简直有些骄傲了。他的女人缘可不是一般的好,单位上的女干部都喜欢找李书记倾诉。当然,这与李书记为人随和,擅长聆听和安抚不无关系。李书记吐了一口烟问,你猜后来怎么着?一直忍气吞声的缸子女人,这回出息了,追到杨米雀家门口大闹了一场,米是要回去了,可钱没记号人家不认账。缸子丢了面子,把女人拽回家修理了一顿,女人想不开哭了一夜,第二天出门寻死,从崖上跳了下去。李书记双手抱胸分析说,八成不想真死,估计是月里娃跳炕头――吓娘,所以才专拣不高的崖跳,否则不可能光摔断了腿。何琪贝说,嗯,差不多。李书记叹了口气说,前天下午我寻思着,这段时间的工作告一段落了,我休几天假调整调整。我快有一个月没休假了,老婆意见贼大,成天骂我不交公粮不管家,谁知我刚回家,就出了这档子事。急救车拉着人还在半道上,我“对象”就打电话通知我了。李书记扔掉烟头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说,你不知道,当时我心里那个气呀,这些个问题人,干正经事拈轻怕重没一点出息,歪门邪道倒是肯上路。人家打电话找我借住院费,我过去垫交了元。李书记无可奈何地说,遇上这事儿,不管也不行呀!谁叫人家是咱“对象”呢?你能不管你对象吗?何琪贝嘴里言不由衷地冒出一句话,李书记说得对,对帮扶对象就应该像对自己的对象一样。这话李书记爱听。他觉得工作搭档就应该是何主任这样的,头顶一敲,脚底就响,看来他这天没碰错人。李书记说,回去得把你这事在镇上重点宣传一下,撂下订婚的一摊子事,休假还跑去解决帮扶对象的困难,你这样的精神,正是咱们干部所缺乏的。李书记的弦外之音,何琪贝自然心领神会。他说,我这事不值得一提,书记的事才值得好好宣传一下,又是垫付药费又是买东西探望病人……李书记对何琪贝的反应异常满意,不由心里赞叹,真是个聪明绝顶的好小伙子,要的就是这种效果。俗话说,不怕做好事,就怕没人见。李书记爽朗地笑起来,拍打着何琪贝的肩膀说,好好干,今年该上新台阶了。何琪贝谦虚地笑笑,紧握领导宽厚有力的大手,使劲摇了几下说,李书记总为我操心。李书记说,应该的嘛!李书记跟何琪贝私交不错,不但工作上处处点拨照顾何琪贝,还将他那辆新车价值七万多,开了近五年的吉利轿车,以二万五的超低价“按揭”给何琪贝。换了别人,这车怎么都得三万多,李书记对好些人说过这话。临走时,李书记问,姚喜怎么没跟你在一起?她还在金店里。何琪贝尽量简短地回答,他怕又扯出一个话题。李书记感到吃惊。你们刚才在买首饰?你把人家姚喜扔到金店不管啦?这怎么行呢?何琪贝解释说,老孙电话催两遍了,估计事情麻烦,不去不行啊!李书记关切地说,那就快去快回,现在的女孩子可是一点也冷落不得呀!好不容易告别了婆婆妈妈的李书记,何琪贝继续向农贸市场走。他猜想不见他,姚喜会打电话找人,他走时有没有给她们交代自己的去向?他刚才没脑子,现在记想不起来了,或许没打招呼,直接就走了。对于他的不辞而别,他想姚喜一定会在电话里追问,没准姚欢会夺过电话将他大骂一通,但他出来也有好一阵了,却一个电话也没有,这让何琪贝有些惴惴不安。姚喜那天没打电话,是因为以姚欢为代表的姚家人一致坚定地认为,何琪贝是故意逃离老凤祥金店的。对于这样的说法,何琪贝的态度未置可否。如果说那天离开金店是他有意为之,那么之后发生的事情,就远不在他的设想和掌控之中,连何琪贝本人也不知道,他走出金店后,就再也没能赶回去。二那天中午,老孙的电话隔了十几分钟再度打来时,何琪贝依稀记得,自己好像走到金店的某一角接了电话。此前,他还接了镇上女干部小马和小余的电话,她们都是向他询问工作上的事情。老孙说,你无论如何得来一下,一丈高要讹我。何琪贝问,谁是一丈高?老孙说,一个卖干果的女人,听说骂人能跳一丈高。姚家姐妹其时正专注于手上的东西,根本无心留意那个令后来的事情变得错综复杂的电话。何琪贝恢复自己在姚家姐妹身后的站位时,姚喜已在姐姐姚欢的帮助下,成功地将元人民币套在了左手某指上。那枚折后价元,据说是限量版的钻戒,在金店多方位密集的灯光照射下,钻石与金属相得益彰,显现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及无以伦比的精致。那是枚令任何一个女子都心动的戒指。姚喜兰花指微翘,偏过头将戴了钻戒的手拿远又拿近地欣赏,迷醉的眼神满是欢喜。那样的眼神,何琪贝只在他们结束速度与激情,姚喜脸色酡红地偎在他怀里回味时见过。姚喜面若桃花,完全沉迷于这枚戒指带给她的惊喜里。喜欢死了,简直喜欢死了,就是太贵了。姚喜目不转睛地盯着戒指发出感叹。何琪贝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。姚欢瞪了妹妹一眼说,大呼小叫什么?真是好没见识,什么叫太贵了?不到两万块钱,40分的小戒指也叫贵?姚欢翻转自己手上的戒指对妹妹说,吾这个是卡地亚牌子里头的便宜货,不到三万块,买来玩的。她说,瘦缺西(傻瓜),你根本不晓得什么叫贵,去上海那边开开眼吧,卡地亚、宝格丽、蒂芙尼,十几万、成百上千万的戒指多得很,那才叫贵。姚欢接着说,再贵还不都叫女人戴走了,我看你是没有那样的命喽!姚欢说着转向何琪贝说,今朝看了老半天,小地方也没个好牌子,就这只还凑合,勉强配得上我们姚喜,买了算了?跟进服务的两个珠宝顾问笑得脸上春风荡漾,忙给三人上了水果茶。一个妖艳的店员说,到底是个识货的,大上海来的就是不一样。姚欢说完这话后,姚喜就一直盯着何琪贝看。心动确实是心动,但未必真要买,她想看看何琪贝的态度,可何琪贝偏偏成了瓷货,这令姚喜大失所望。有一阵何琪贝想,姚欢说的也不错,无论多么贵重的戒指,最终还不是都让女人戴走了。戒指本无所谓高低贵贱,只不过人为地给它们标上了价码,才让它们显出高上低下的等级来。何琪贝刚才看了几眼,这枚戒指确实跟姚喜那双纤细修长、嫩笋一般的手很配。本来,买了也无可厚非,问题是他兜里的钱跟这枚戒指不配。那是两年前教师节慰问演出时,何琪贝第一次见到刚调来不久的姚喜老师。当时,姚喜带来的好几个节目,都是她自己弹钢琴伴奏。何琪贝就是被那双精灵一般,在黑白键上跃动的手给迷住的。活泼美丽的姚喜无疑是易聚焦类型的,但真正拨动何琪贝心弦的却是那双纤手。一直以来,他都特别喜欢一个会弹琴的女孩。之后他们一见钟情进入恋爱状态,他无数次抚摸亲吻过那双手,那样一双手,什么样的戒指不该配戴呢?想到姚欢动不动就提的那个“配”字,何琪贝突然有些心酸。他想到了自己,感到委屈和愤慨,谁心里没几样自认为配的东西呢?何琪贝认为自己应当同一台2.0排量、价值二十万元左右的某款丰田越野车相配。他应当开着这样的车行驶在宽阔的大路上,而不是开着那辆只值两万五,像烂拖拉机一样的吉利车在村道上七弯八拐。镇上的年轻干部开二手车的人很少,人家接新车要么家里资助要么按揭,他家里没钱资助,自己也不敢随便按揭。一月四千多的工资,还得留着名额按揭房子。还有,何琪贝认为,以他的能力和付出,副镇长或副书记的位置同他也应该很配,可现实是,等待提拔的干部队伍里他还远远地排在后头,他是使出了吃奶的劲,才干到综治办副主任的位置上,整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。所以何琪贝认为,人还是实际些好,不要异想天开自我抬高。其实姚喜同什么样的好东西都是配的,只是嫁他这样的“贫困户”,自没比东比西的必要。后来,何琪贝感觉自己内心的某些东西彻底崩溃了时,他决定要借老孙的电话逃离。他做出这个决定时,把自己吓了一大跳。三近两三天来,何琪贝对姚喜的好感急剧下降,对姐姐姚欢的坏印象却在直线上升。何琪贝想不通,他自认为从精神到肉体,早就被他拿下,跟他同心同德的姚喜,为什么一到谈婚论嫁的关键时刻,马上就站在了他的对立面,与她的家人同仇敌忾对付起他来。特别是她的人精姐姐,为妹妹订婚的事,专程从上海赶回来后,姚喜对姐姐更是言听计从,同何琪贝的关系,从亲密无间变得疏离淡漠。这几天,他们出门逛街买东西,基本都是姐妹俩谈笑风生走前面,何琪贝像个跟班似的走后头。姚喜同何琪贝话说的也明显少了。有些事,何琪贝不方便当着姚欢的面说,只好发信息跟她沟通,可她基本不回复,她说一有空就和姐姐说话呢,没空看手机。昨天买订婚鞋子时,姚喜看中了一双休闲鞋。姚欢一把将鞋子从妹妹的手上夺去,几乎是砸回货架上,上下几层的好多双鞋子被震得纷纷跳下地。姚欢说,一辈子能订几次婚?买这样的鞋子掉价不掉价?她不由分说将妹妹拽出了鞋店。蹲在地上捡鞋子的店员愤愤地骂道,瞧那得瑟样,有这么个搅屎棍,不愁不多买几回定婚鞋。在达芙妮专卖店,姚欢替妹妹挑了一双多元的圆头乳白色高跟鞋,她说,这个就蛮好的嘛!见何琪贝掏钱掏得拖泥带水,姚欢不高兴了,她撇撇嘴说,不就是双块钱的鞋子嘛!买两双也才不到两千,你就知道心疼你的钞票,也不想想元同20多万元比,是个什么概率?20多万元买起东西来,不晓得是多大的一堆呀?何琪贝极不爱听这话,但也只能忍了。他们这个小地方,找对象结婚,彩礼至今仍是个大事情。尽管到处都在宣传遏制天价彩礼的陋习,何琪贝他们镇上每年也没少做这方面的宣传工作,可那只是表面工作,大家私底下该怎么操作还怎么操作。几年时间,彩礼非但没有遏制住,反而一直走高不低,近一两年已经飙升到20多万元。这样的风俗和形势下,何琪贝如何能幸免?他工作的钟秀镇*府,近来结婚的几位同事,全是真金白银交够了六位数彩礼,才迎娶新娘的。和姚喜确定关系后,何琪贝开始为彩礼发愁,不想却遇上一个深明大义的岳父。姚喜的父亲体恤他离了父亲,媳妇楼房,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处境,高风亮节愣是没要一分钱,说就当是要了,又返倒回来资助给两个年轻人买房了。姚喜的父亲主要是认可女儿的眼光,他认为何琪贝应该是支潜力股,另外,他唯一的儿子因为小时候发高烧,脑子不大灵光,他寻思着将来还得依靠这个本地女婿,当然,这还与他不喜欢那个傲慢的上海女婿不无关系。对此,何琪贝母子感激不尽,何琪贝的母亲就剩没给姚喜的父亲下跪磕头了。何琪贝的母亲自丈夫病逝后,一直在外地干家*,除了每年回家的往返车费,节约到几乎不花钱。如此好几年,连同初中刚毕业就外出打工的女儿挣的钱,还清家里的烂账后,共攒了24万元。这钱雷打不动,是给已经28岁的何琪贝娶媳妇准备的彩礼钱。谁知他们家祖宗不知烧了什么高香,居然遇上这样好说话的人家。于是这笔钱就挪作他用,做了县城某小区一套两居室楼房的首付款。房子买了后,何琪贝和姚喜的婚事就提上了议事日程。何琪贝是感激姚家的,他之前谈的三个女朋友,其中两个就是为彩礼瞎掉的。姚喜老说,房子的首付是她家人交的,何琪贝对此没有反驳。姚家人虽没有对他颐指气使,可他心里却一直不好受。特别是姚喜姐姐这样耳提面命,怎能不令何琪贝心生反感?人穷志短,这是他的软肋。去稻草人专卖店买包时,姚欢又一次霸道地让妹妹选了一款高价位的红色手提包。姚欢又来劲了,省了20多万呢,买个包包还这么不痛快。何琪贝的确心里不痛快,南北有差异,城乡有区别,年薪几十万的骆驼同年收入几万的瘦马,消费自然不在一个层次上。姚欢一路愤愤不平,她本来就对妹妹彩礼的事耿耿于怀,好不容易逮着这样的机会,怎么能不狂吐槽呢?姚喜跟何琪贝讲过,为彩礼的事,父亲跟姐姐在电话里说一次吵一次。姚欢说,外地姑娘嫁上海,哪有彩礼这一说?她五年前嫁人,人家还打过来十万元,那是她坚持争取的结果。还有,姚欢认为,姚喜跟她找的婆家根本就没有可比性,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?地道的老上海,家里几处房产还开着小工厂,再说他们两口子收入也不低,哪一年不补贴娘家几万块钱?因此姚欢意见贼大,新旧账一起翻出来算,说她当年上重点大学花的钱,根本没有上二本的姚喜花的一半多。说她毕业后一直竭力补贴家里,而父亲厚此薄彼偏袒小女儿,事事都为姚喜着想,这个家实在是亏欠了她,这让她心理很不平衡。姚欢又责问父亲给妹妹找的什么婆家,哪一样能配得上姚喜,这让做父亲的很为难。姚欢的态度早在何琪贝的意料之中,为跟这样的妻姐友好相处,他是下功夫研究了一番的。学霸姚欢在北京读完研后,追随她的上海土著男友,去了那边工作,因为在她男友一家人眼里,全中国的城市就只有上海好。姚欢老公公经常说,什么一线城市北上广?叫上广北才是对的。姚欢在上海生活几年后,被同化成精明优越会发嗲的上海太太,特别是刚到上海那几年,回家动不动就是,阿拉,吾,侬,管父母叫,呀,娘什么的。其实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,要命的是她喜欢在亲戚朋友面前显摆她的洋腔。父亲后来实在听不惯,一脸严肃的对姚欢发了话,你在外头说,舌头打上八个卷我都不管,回家还是把舌头捋直了说话,不要南腔北调丢人现眼。姚欢为此生气了好久,从此回家不再说上海话,这是姚喜说的。另一方面,姚欢一直在竞争激烈的外企工作,巨大的工作压力使她的性格精明中比原来又多了许多强悍。她的这些特点何琪贝早有所了解,也有思想准备,但这次回来,她对何琪贝表现出来的过分傲慢和毫不吝啬的偏见,还是让何琪贝很受伤害。特别是她总拿彩礼说事儿,这让何琪贝在尽力忍受的同时,内心的愤懑也愈来愈多。那天M27店里买衣服时,如果不是姚喜偷偷踹他一脚,他差点就要跟姚欢翻脸了。四房子的首付掏空了家里所有积蓄。装修房子时,何琪贝尽量精打细算,自己那点可怜的积蓄还是不够用。后来买家具、家电的钱还是跟同学借的。这次订婚和结婚的费用,全是拿舅舅的钱。舅舅常年在外打工,攒下一点辛苦钱,背着女人孩子借给外甥八万元。何琪贝心里清楚,这钱是救急不救穷。舅舅的小儿子眼看到成家年龄了,这钱肯定借不长。这让何琪贝一想起心里就上火。何琪贝揣着借来的钱,给房子一装修好就领了证的姚喜买订婚东西。他们这地方,人穷礼多,结婚之前的订婚仪式很重要,订婚要买衣服鞋袜,手机戒指,帽子包包等等。也就两天多的时间,仅买衣服鞋包,苹果手机就花了差不多两万元,现在又要买一枚近两万元的钻戒,这让何琪贝的脑门上冷汗直冒。这些花销已严重超出了他俩当初的预算。比如戒指,姚喜当时的预算是三四千元,这在他俩都能接受的范围内。可姚喜被姐姐一教唆,两人当初做的那些计划就全无效了,这让何琪贝措手不及。姚喜几天来只拿何琪贝当刷卡机用,除此之外,严重漠视他的存在,她凡事只跟姐姐商量,或者说只听姐姐的,这让何琪贝有种被背叛的感觉。他忽然觉得,之前两年零三个月的拖拍,无论多么相爱,今天看来都像一个笑话。时至今日,他才深切地认识到,自己对姚喜的了解是多么的匮乏,女孩子是多么的善变。现在他觉得,姚喜比他之前吹掉的那两个贪得无厌的女朋友,演技实在高明不了多少。何琪贝很快觉出事态的严重性来,一个订婚搞出了四五万元的开支,照这样下去,在姚欢的挑唆下,去巴厘岛举办婚礼也不是没有可能。那天姚欢说,那边举办婚礼花个七八万就能拿下来,很有风情的。几句话说得姚喜两眼发光。这让何琪贝觉得更加可怕。何琪贝着急上火,给姚喜发短信,说钱的事,说你怎么这样,可姚喜根本不回,他对姚喜心里真实的想法不得而知。何琪贝硬着头皮一次次买单时,他开始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婚姻产生了莫名的恐惧,他变得无所适从。经过几天跟在后头,基本无话语权的观察,何琪贝发现,姚喜并非没有主见受制于她姐姐,而是她认可姐姐的做法,因为从没见她反驳过姐姐一次。她终于暴露了真实的自己,原来她也是个自私贪婪的人,何琪贝觉得快要不认识这个女孩了。何琪贝在心里算账,订个婚就是四五万,结婚还不知得多少?难不成又找舅舅去借?老账未还又添新账,将来拿什么去还?而这些事好像与姚喜无关,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。何琪贝觉得压抑无法承受,一次次产生逃离的冲动时,他觉得自己快完蛋了,他在心里说,何琪贝你个孬种,逃走算怎么回事呢?老孙那天打电话算不算是救了他?何琪贝从金店里往外走时,大脑一片空白,他只知道自己要逃走,其余事情他没脑子去想,那一阵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好使了,似有千万抽象杂乱的事堆积在一起,想理出点头绪根本没可能。他把正在欣赏戒指的姐妹俩,扔在老凤祥金店怎么办?人家是等他还是不等?他走时说了什么话?或者什么也没说?他一点都不清楚,出去之后何去何从?他不知道,反正他推开门,浑浑噩噩地就走了。来源:灵台文艺出品:灵台县融媒体中心编辑:王肖审核:曹红远监制:李斌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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